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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雷德里克的游牧生活

点击量:-- 2005-10-30 编辑:王海龙 来源:东方早报

第一次见到弗雷德里克·维森(FredericVaesen)是在一个朋友的聚会上,从正面看,他光光的脑袋上只有一个银色的眉环在闪烁,从反面看,才发现原来脑袋上那仅存的头发被保留在此,不过,已经被染成了桃红色。聚会结束后,弗雷德里克推着自行车,邀请我们去看看他的新家。

沿着巴黎20区的露天地铁,我们走到了巴黎的市郊接合部。眼前豁然开阔起来:一边是延续几百米的矮墙,墙后面只有天空和远处不知是烟还是云的东西;另一边是一栋栋不怎么显眼的歪歪扭扭的老式欧洲房子,再加上里面穿插着的小路,倒让我想起了上海的老弄堂。顺着矮墙,我们来到了一大扇镂空的铁门前,说是铁门,其实就是施工现场的简易大门。眼前是一片有些荒凉的半土半草的空地。一个马戏团的大帐篷,一辆有篷的马车,一辆五颜六色的轿车,一个写着巨大的“WC”的移动厕所。“这就是他的家?”我心里纳闷道。

是的,弗雷德里克的家就是那辆马车,跟着他脑袋后面那一簇跳跃着的桃红色头发,我第一次进入了他的车中世界。

第二次再见到弗雷德里克是在隔了两个多月后的严冬。因为这回是一个人走,才有机会仔细观察这一路的风景。

马车时期

弗雷德里克的计划是从1994年开始的。那一年,他花了差不多3400欧元,从一个赶集老农那里买来这辆马车。老先生现在已去世了。

马车长7米,宽2米40,买来时只是一辆普通的装蔬菜水果的白马车,后来弗雷德里克刷了新的颜色,又把内部结构做了变动。从1996年开始,弗雷德里克正式入住这辆马车,当时的想法是做一个“好奇”的房间———当人们看到马车、马戏团、游牧人时,总会联想到各种神奇的东西,尤其对孩子来说,那更是一个奇妙的小世界了。弗雷德里克正是想把游历过程中的马车和人们在旅途中产生的各种幻想联系起来。

弗雷德里克住在自己的马车里,他也就成了自己作品的一部分。

“是的,罗伯特·费列欧(RobertFilliou)曾说过,艺术能让生活比艺术更有趣。我觉得这是对艺术的一种真正渴望。对我来说艺术家是个宽泛的称号,我没觉得一件被创造出来的艺术品和艺术家本身的存在之间有本质的区别。对我来说重要的是做一种来自家庭的———一个非专业从事艺术事业家庭的———作品。我觉得艺术将会使那种生活变得有意思。我想我已经用一种直接和戏剧化的手法做了有意义的事情,但是我同时希望这种手段可以让别人感到自由并且通过这种放松的和游牧的状态,让人们做好放下自我的准备。这是游牧生活的本质,也是我计划的第一步。”

可以想见,弗雷德里克和他的马车在公众场合的遭遇。

“因为我的车加上马车很长,在城市里停留就有困难。但是如果是受博物馆或美术馆邀请就方便多了,他们会帮我联系好一切许可。有些时候我停在高速公路边的空地,这样,在普通的路上,任何一个无准备的路人都可能看到一件有关艺术的东西。我有时还邀请他们到我的车里聊天休息。我遇到的最困难的一次是1997年在图隆市。我一惯用艺术和生活的眼光和态度对待我的作品,可是在那里,我意想不到地发现自己的作品多了一层政治的意义。当时那里的市政府极力反对我这种无国界、无种族的艺术活动。不过,我还是坚持停留了几天。和当地的学生在车里做了个WORKSHOP。我还邀请其他路人进入我的生活空间,这样,车里世界不再仅是我个人的了,它变成了和素不相识的路人的交流场地。我无意中用了我的方式来反对某些政客的人种优先权。”

他在车里都干些什么呢?

“比如去年,我用所有能收集到的情色照片和招贴把我的卧房贴满,好比是一张情色地毯和墙纸。我也在车中做一些短期的小展览。比如一个展览名叫‘弗朗西斯科·安基里科(FranciscoAngelico)的遗体’,那是一个我想象中的关于这位意大利绘画大师遗体的绘画展。这里还做过表演。我把房间弄黑,然后点着红灯,每次只有一个表演者。观看表演的人和表演者之间其实是一种对话。只是表演者用的不是语言,而是用肢体,他根据观者的不同要求,摆放出动作并让他们拍摄。表演一共7天,每天都是不同的表演者,我的车成了一个幻想和实现欲望的小小的场所……”

新的住宅机器时期

弗雷德里克在马车里已经住了8年,为什么突然要结束自己的移动生活呢?

有两个最重要的原因。首先他的作品发生了变化,弗雷德里克不想再用个人直接参与的方式来表现游牧生活,而是想寻找更社会性和更艺术化的方式。其次,每次旅行过程中,为了每一次新的安扎,弗雷德里克都要面对很多具体的技术问题。这让他自问如何可以让事情变得更简易,更有效率和更快。“我开始考虑住房到底提供了我们什么?”弗雷德里克觉得是思考和睡眠。在正式结束车里生活前,弗雷德里克有一个阶段,叫新的住宅机器(NOUVELLEMACHINEHABIT-ABLE)。2000年,弗雷德里克花了600欧元又买了一辆小的房车。为了把生活简化到最小的程度,在那段旅行中,他只带了最基本的生活用品:几件衣服和一架摄像机。马车里的设施也很简单,因为弗雷德里克想要的不是一个房间,而仅仅需要一个居住的地方。房车里全部用白色薄毛毡铺垫,一张中空的靠墙小床,里面可以藏放所有生活必需品。毛毡把声音吸掉了很多,让这狭小的空间变得愈加封闭,在其中他得以完全地面对自我,审视自我。这辆车里有时什么都没有,有时只是一些色彩的灯光或是一些影像和声音……

弗雷德里克用一辆跑车来带动它。他想象如果跑车开到无限快的速度时,那些平时看来绚烂的颜色就能变成白色了。越现实的东西在这里却越抽象。于是,外面彩色的跑车在高速地飞奔,在努力地用速度来摆脱人为的绚烂,恢复最初的纯净,和房车里面固有不变的自然的白色正好形成对比。弗雷德里克喜欢这种对比和矛盾。这是一个很简便的计划,可是很有效果。在普通的画室里,比如那大马车里,弗雷德里克常做可触摸的、物质化的作品,比如绘画。在这小房车里弗雷德里克则创作与光线、影像等有关的非直接触摸的作品。在这里,他的创作思路完全改变了。“新的住宅机器”对弗雷德里克来说是画室,是精神的身体也是视觉的身体。 来源:东方早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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