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13日早饭后,冒雨离开贵阳,向清镇和平坝之间的红枫湖驶去。听人说红枫湖的自然风光不错,打算玩过以后,再去安顺的黄果树瀑布。
还没有驶到清镇市,妻子接到单位里打来的电话,说房改补贴马上要填表格,近日内必须交到单位,还需要各种复印资料。这就麻烦了,离家几千公里,不可能开车回去,而表格又不能不填。怎么办?冷静考虑后,将车开到清镇市内,找到一家传真店,让单位里把表格传真过来,填好后和身份证复印件一起特快邮寄给我的妹妹。妹妹有我的住房钥匙,让她找出其它证件,复印齐所有的资料。接下来的事情,委托我妹妹办理。事情办好已经下午5点,红枫湖不去了,驶到平坝,就在一家路边饭店停车吃饭、过夜。
出门旅游,家中偶尔蹦出点急事是正常现象,谁都无法预料和避免。好在我考虑到了这一点,出门前将房门的钥匙交给信得过的人。这样,即使有什么事也不急,能够利用高科技设备解决的,就不必心急火燎的赶回去。
插曲结束了,回到正题。
3月14日早饭后,离开平坝,向安顺的黄果树驶去。离黄果树越近,周围的山变得越有魅力,一座座像从平地里钻出来似的,像三月的竹笋,像静卧的田螺,像巨大的蒙古包。几座山拉扯在一起,就像北方的连体馍馍,像躬着背的群猫。
我们边走边看,将车开到黄果树景区的停车场。妻子下去打听,说黄果树景区的门票每人180元,真有点舍不得。既然来了,就不要心痛钱,要省回家省,玩吧。“人生能有几回游,千金散尽还复来”。妻子正要去买票,只见一群当地的村民围过来,说由他们领着从小路进去,两人100元,游完后付钱。这样的便宜事其它景区也有,不少当地人就靠这个吃饭。于是我们挑了个小伙子,坐上我的车,直奔黄果树瀑布。

黄果树瀑布
黄果树瀑布在贵州的镇宁县境内,誉为中国第一大瀑布,也是世界有名的瀑布。300多年前,明朝徐霞客赞美它“一溪悬岛,万练飞空”,“盖余所见瀑布,高峻数倍者有之,而从无此阔大者”。这话说得一点不假,中国有名的瀑布不少,但整架瀑布落差70多米,宽度超过百米而又如此磅礴壮丽的确不多见。尽管黄果树瀑布成名已久,赞美的人又这么多,但它从没有自足而放慢脚步,还是一如既往地凌空飞泻着。
我们在小伙子的带领下,还没走到瀑布面前,一种恢宏的气势就迎面扑来,只见瀑布像一幅巨大的白绫那样,从断崖上冲泻下来,声震峡谷,使人一下子迷失在震撼人心的水韵交响乐中,把这些叹为观止的第一印象深深地定格在心底。我们在瀑布前流连了好久,仿佛觉得这黄果树每时每刻都在织造万丈白绫送给四海的游客,仿佛觉得这瀑布浑然天成,看不出丁点人造的匠气,这是一处完全能够把人的心灵也融得进去的地方。当然,最令人神往的还是藏匿在半山腰瀑布之后的水帘洞,真可谓是天下少有的大自然绝妙之作。大瀑布的落脚点是“犀牛潭”,幽深的犀牛潭孕育了一个新的生命叫岔河,岔河似一条绿色的绸带,向峡谷外款款飘去。
镇宁县山水资源丰富,凡水都很清亮,凡山都很怪异,构造瀑布的天然资源十分丰富,谁也说不清它的境内到底有多少瀑布,而且每架瀑布的形态都不一样。我们接着去陡坡塘瀑布,这里的瀑布完全是另一种风韵。你看过电影《西游记》吗?小伙子说片首唐僧师徒四人涉水的那些镜头就在陡坡塘瀑布的上游拍的。闭了眼,你就能想象陡坡塘瀑布的样子,简直是无数条白蟒翻滚而下,气势和场面十分壮观。
天星桥有水上石林,导游说目前修整不让进,那么就去石头寨看看布依族的风情吧。石头寨是个依山傍水的寨子,50余米宽的小河有动有静。静如纯洁无瑕的娇柔少女,清澈晶莹,看得清河底的游鱼,各种水生植物绿得耀眼。在高低落差的地方就肆意喧哗一下,韵味无穷。河两岸是无际的油菜花,一片金黄,香气阵阵。一架古水车立在河边,几位布依族老人在河中洗衣服。哟,不远处怎么还有座雪山?

石头寨风光
噢,原来眼花了,山腰以下是一片梨花,山顶是一块白云。住在这么美的地方,虽然生活清苦些也是一种福呢。布依族人住的房子很奇特,墙是石片垒的,房顶是薄石片盖的,路是石片铺的,我一下子明白了为什么这里叫石头寨。住在这里的人世世代代自己织布自己印染,祖上传下的蜡染工艺远近闻名,现在辟了蜡染一条街供游人观赏。看着这些蓝底白花的布依族家织服饰,不少人眼馋了,忍不住买几件带回去。
有车子就这点方便,黄果树各景点相距都较远,等公交车十分不便,靠两条腿忙碌不光人累还误时间。我们不怕,方向盘一动就换地方,连路都不用问。想去的地方都去了,付给导游100元,小伙子高高兴兴走了。今天很开心,没想到这么方便又这么省钱就玩了这么有名的黄果树。
离开黄果树的时候,忍不住又回头看了几眼。
“房车”在黔西的大山中奔驰,前方是美丽的云南。
从贵州到云南昆明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块彩云降落在云岭之南,构造了一片独特的高原风光。那险峻的雪山,深邃的峡谷,宁静的湖泊,苍茫的森林,盛开的鲜花,是那样的壮丽秀美,人们就称这片地方为云南,这是一块令中外游客魂牵梦萦的地方。
不是我说话夸张,游过贵州的黄果树瀑布后,心情一直平静不下来,恨不能一步跨进云南,去看看这块不知有多少人被它迷得神魂颠倒的地方。
心急,但道路不争气。上了320国道后,迎面就是起起伏伏没完没了的群山,仿佛是亘古时代的浩瀚巨浪全都凝固在这里。自然风光虽然好,沿途的少数民族寨子也很美,但在如此陡峭的盘山公路上,你敢分心吗?
关岭县城在山上,民居富有特色,停车休息一会。当地人告诉我,从关岭到晴隆县城虽然只有70公里路,却要翻三座大山。看看天气还好,心情也不错,三座大山怕啥?赶到晴隆过夜,我的“房车”又冲向了深山。
320国道有些年头了,路面损坏厉害,又没及时修理,只能“磨洋工”。上,下;又上,又下,我终于翻过了两座大山。正上第三座山时候,我听到了一声很响的“嘭”的声音,马上意识到车子出了问题,驶到路边停下。下来一看,一只后胎被石头戳穿了。这时已经下午5点半了,别傻想了,拉紧手刹,用三角木挡住轮胎,抓紧时间换备胎。天晓得,购车以来从未用过千斤顶,锈了,费了好大劲,还是顶不起来。正巧有个当地小伙子赶着几头牛过来,立即过来帮忙,忙得满头大汗,还是顶不起来。小伙子劝我别急,说他开过车,家里有个千斤顶,等他把牛赶回家后,拿千斤顶过来。村子离得不远,小伙子一会儿就过来了。两人一起顶起轮子,换上备胎。我们非常感激,给他换胎钱,他只要了15元。天下还是好人多,记得我开着“房车”出来,总有人担心长途开车安全问题。说实话,走南闯北三年了,倒霉的事没碰上,碰到难处总有人帮忙。
轮胎换好后,翻完最后一座大山就是晴隆县城。花了205元买一只新胎换上。一看汽油不多了,驶到加油站,加油站断油了,要等到明天早上才有油。这时已经下午6点多,只能在晴隆县城将就一夜了。
3月15日早饭后,就从县城开回到加油站。没想到这几天贵州的柴油和汽油突然紧张起来,等待灌油的车子排了好长的队。当地的摩托车和农用车不好好排队,拼命往前挤,结果加油站交通堵塞,加好油的车子走不了,后面的车子无法加油。直到9点多才加了油,离开了晦气的晴隆地方。
没走多远,天下起了大雨,云雾铺天盖地,眼前白茫茫一片,山路又不好,车速放得很慢。沿途看到不少山民背着竹篓在等车,看到我的车子过来就如看到救星似的招手,我摇手回绝,有的失望得低了头,有的不死心跑到车子前面。多危险哦,我立即急刹车,向他们解释我的车子不能拉客,他们才无奈地让了道。这里的公交车是私营的,大多数和我一样是白色的小型面包车,班次实在太少,看样子走远路的人要等很长的时间。这些山民都很辛苦,有火也不应冲他们发。
车子驶到山顶的下沙村,村前有一块较大的场地,聚集了不少人,开会吗?不是,每个人都有背篓,看样子是集市。车子开得很慢,边开边看。这里的集市称得上民族大交流,从不同的服饰区别,场子里有好几个少数民族,他们来自四面八方的村寨,十分热闹。坏了,光顾了看,却没注意交叉路口,只顾往前驶,没及时拐弯。等到发觉后改过来,跑了十几公里的冤枉路,就算是参观民族风情的门票吧。
过了盘县,就进了云南地界。越往西走,山似乎越来越高,路似乎越来越差,就上了高速。这里的高速公路修在山上,弯多坡陡,实在不行了,就打个山洞或者架座桥梁,根本“高速”不起来。也许刚修成不久,管理没跟上来,高速内有骑自行车的,也有背着背篓赶路的。
今天跑了320多公里,下午6时到了昆明。昆明交通管理十分严,一时找不到好的停车地方,就把车停在火车站边的停车场上过夜,有点闹。
一到昆明,感觉天气热了起来。下午6点了,太阳还没有下山的意思。据说昆明的日落比我们那儿差不多迟一个小时,日升早一个小时,光照时间长,紫外线强,人容易晒黑。
云南是高原,我们想去的大理、丽江、九乡和西双版纳相距都较远,开车很不便。和妻子商量,如果条件可以,就跟旅行社走。晚饭后,找到火车站边的云南国际旅行社,跟业务经理谭俊讲了我们的想法。谭经理说四个地方七日游每人1600元。不行,再砍砍看,妻说每人1100元,要不然自己开车过去。谭经理仔细算了一下,说我们开着“房车”从浙江过来很难得,只收成本费每人1180元。我算了一下,四个地方总行程2360公里,汽油费、路费和停车费估计要1500元左右,两人的散客门票少说也要1000多元,如果算上吃饭和其它的费用,还是跟团走划算,好吧,就这么定了。当场签了合同,付了钱,“房车”由他们安排免费停放。
返回“房车”后作了些准备,明天跟旅行社走。
跟团游九乡
3月16日早饭后就到了国旅,将车开到谭经理联系的航空招待所室内停车场泊好,带了行李,8点钟跟着旅游团出发去九乡。
“不游九乡,枉来云南。”聪明绝顶的九乡人整了句诱人的广告词,一下子吸引了游人的眼光。我们的28位团员来自半个中国,散客组团,虽然相互不认识,但热情都很高涨。从昆明到九乡90公里,导游一路上介绍些云南旅游概况、九乡风情和当地风俗。途径呈贡县,遍地都是鲜花,才知道这里是花卉之乡,水灵灵的玫瑰三角钱一支,运到我们那儿,却是十倍甚至几十倍的价钱。正说着,车停了,买花吗?不是,导游把我们领进了玉器、沙金商场。我们都是走南闯北的老鬼,进去转一圈就出来了,谁都不买,等时间到了上车继续赶路。
到了宜良,游览岩泉寺。岩泉寺在伏狮山麓,因岩涌香泉得名。开山祖师为元代云南高僧盘龙,他在此结庵为寺。寺内有摩岩石刻、神泉、古藤三绝,加上现在的双层缕空石雕八仙游龙抱柱和巨型九龙喷水石壁,并称四绝。寺内的观音殿并不雄伟,但殿中挂有一匾,上写“天下第一签”,说的是当年平西王吴三桂带陈圆圆来寺中求签,签说圆圆与佛有缘,三桂怒而不信。后来吴三桂起兵反叛失败,陈圆圆削发为尼,在昆明出家。她没想到自己在岩泉寺求签如此灵验,就送了这块匾挂在观音殿内,从此岩泉寺远近闻名。山腰还有平西王当年的行宫,没时间上去了,就围着看九龙喷水石壁。壁上雕有九龙,龙口向外喷水,水从不同角度喷向佛祖。佛祖站在蟾蜍上,左手指天右手指地说:“天上地下,唯我独尊。”这是根据佛祖诞生时“九龙浴佛”的故事雕的,我却是第一次看到。
中饭在岩泉寺吃素食。饭后休息一会,下午1点到九乡,弄了那么多的插曲,总算进入了今天的主题。
到了九乡,导游立即赶鸭子似的让我们坐观光电梯下到荫翠峡。荫翠峡真的很美,美得我们都有点吃惊。曲折幽深的碧水,蜿蜒于两壁嵯崖峻石间,不知来龙去脉。我们都穿上救生衣,划着小船进入峡谷深处。头上青天窄长,两岸陡壁直立,绿树蔽日,怪石森森。荫翠峡又称情人谷,占了九乡的三分秀色,一直来是九乡彝族青年男女对唱情歌的地方。

九乡风景区
从峡谷出来,到惊魂峡。一听这名字就吓人,这也许是个让人丧魂落魄的地方。有这么险吗?有。洞内的峡谷近百米落差,栈道悬在崖壁上,暗河水声震耳。提着心走在曲折的栈道上,往下看一眼就头晕目眩,时时担心峡谷会突然合拢,似乎人的心灵都被这逼人的气势淘空了,大自然为什么要造出如此惊险骇人的峡谷呢?
峡谷尽头,是古老的麦田河淘洗出来的一串溶洞。
先到雄狮厅。我虽然进过不少溶洞,称厅的,却是第一次听说。其实这个厅应该叫大会堂,它的长和宽跨径均达200多米,面积15000平方。南端半敞开的洞口处有一块钟乳石,酷如一头栩栩如生的雄狮。厅内,一块巨石坦荡如地,一块巨石履盖如顶,没有任何柱子支撑,据说九年前在厅内举办过大型洞穴交响音乐会呢。现在,厅内展出了奇山奇水孕育的奇石,还有生活在暗河中的“盲鱼”——一种没长眼睛的怪鱼。
出雄狮厅,走不多远又进入仙人洞。那可是神仙居住的洞府,洞内钟乳石林立,如一群婀娜妩媚的仙女云集宫中,形态各异,争奇斗妍,令人目眩神迷。
离开仙人洞,过叠虹桥,到雌雄瀑。麦田河流经卧龙洞后突然一拐,河水被巨石一分为二,如一对殉情的痴心男女,呼喊着从30多米高的悬崖上纵身跳下,写出了动人的壮丽一幕,成为九乡的一大绝景。
九乡的地下确实是个迷人的世界。有深邃黑暗的峡谷,轰鸣飞泻的瀑布,错综复杂的迷宫,曲折奔流的暗河……“九乡溶洞九十九,数完溶洞白了头”,说明九乡的溶洞数不胜数,这些溶洞全像顽皮的孩子,喜欢跟你捉迷藏,一会儿让你在峡谷攀登,一会儿又让你进入宽旷的洞府;一会儿让你在水边发发感慨,一会儿又让你对着神奇世界发呆。地上地下各显神通,很能吊人胃口,美得让人不知怎么夸好。据说更多的神奇还埋在地下,吸引着后人去开发探险呢。
九乡的“神田”也够让你惊叹一阵的。在罕见的大型地下洞厅内,有规模宏大错落有致的边石湖群,仿佛神仙开凿的层层“梯田”,阡陌纵横。“田”中碧水清清,波光闪闪,如果不是置身于百多米的地下,谁会想到这是大自然开天辟地时就留下来的天地奇观呢?
过林荫寨,出蝙蝠洞,坐索道翻过两座山,导游让我们到一间小厅内看录像。原来我们游览的时候,一位彝族姑娘一直跟着不动声色的拍摄。她给我们选放了几段,还不错。碟片50元一张,当场刻录,生意还不错。我和妻子带了照相机和摄像机,不用买了。再说,这样快的速度刻录出来,拿回去不能放找谁去?
下午4点半开车回昆明,6点半到国旅停车场。下车后,妻子去买了盒饭,赶紧扒拉到肚子里,马上坐另一辆车子,参加另一个旅游团去大理。这谭俊把时间安排得这么紧凑,连口气都不让我们喘舒坦。
晚上8点从昆明出发,凌晨1点到大理。
这几年在外面漂泊练出来了,不管汽车如何颠簸,哪怕有人在边上吹喇叭,我们照样睡得很香。妻子原先神经衰弱和肠胃不好,吃药也不管用,开着“房车”在外面转了几年,不光消化吸收好了,神经也不衰弱了。
迷人的大理
历史上的大理是美丽富饶的,从南诏国到大理国期间,“兴盛五百年,延袤十五里”,曾是云南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丝绸古道上的马帮在这里走了一千多年,康熙大帝御赐的“文献名邦”牌匾依然给现代人丰富的想象,这里有意大利旅行家马可?波罗的足迹,有明代地理学家徐霞客描绘过的山水风俗,还有国画大师徐悲鸿留下的珍贵画卷,灿烂的民族文明和大自然的“风花雪月”依然吸引着众多慕名而来的游客。

大理古城
3月17日早后,全团34人在金花导游带领下先到大理古城。这座古城背靠苍山,面向洱海,始建于唐代(公元779年),曾是南诏国和大理国的国都。古老都城的那些传说故事渐渐被岁月淡漠了,但城墙上的萋萋野草,城楼前的如火鲜花,还似乎向我们诉说着古城的昨天和今天。古城不大,城内街道纵横交错,街两边的民居清一色的青瓦屋面,卵石垒墙,彩绘门窗。站在街上,抬头就是嵯峨壁立的苍山,峰峦白雪皑皑。居住在城里的大多是白族人,身着白族服装的漂亮少女常常与你擦肩而过,尽管她们浓艳而夸张的化妆和表情掩饰了太多的真实,还是免不了怀疑自己走进了民俗村。这座古城繁华了十几个世纪,说它如何雄壮如何漂亮谈不上,但古色古香的韵味还是不减当年,满眼的花草绿树却让人舒心惬意。
“家家有流水,户户有花园”,这几乎成了大理古城的形象写照。这水是苍山上的雪水,城内到处都是清澈透亮的涓涓细流,或急或缓地闪烁着淡淡的鳞光,就是水中飘动的水草和青苔,居然也是绿绿黄黄的说不清蕴藏着多少诗意。这些清流进城过街、走家串户后一齐奔向洱海,汇成了高原上蓝汪汪的万顷碧海,在灿烂的阳光下闪着银光。
白族人爱花,无论庭院大小,都会摆满各种花草,使普通的家庭多了点高雅朴实的韵味。同时,勤劳的白族同胞热情好客,十分敬重老人和远方来客。但他们的婚俗却有些怪,听了未免有点咋舌。首先,白族人的婚礼是十分隆重的,要杀猪宰羊热闹三天。但新郎来接新娘时,亲戚朋友都要掐新娘的手、脸和屁股,不是轻轻的,要使劲掐,直到掐紫为止。新娘不能喊疼,甚至连哼都不能哼,只有这样,婆婆才认为她能忍,能吃苦,高兴。新娘出门时要戴墨镜,因讲究“哭嫁”,新娘哭别家人时,哭得双眼又红又肿。白族的风俗习惯是男主内,女主外,男的在家带小孩和料理家务,凡是出头露面和田间劳动的尽是女人,也有少数男的,肯定是没有地位的倒插门女婿。
崇圣寺三塔在大理古城西北约1.5公里的苍山脚下,三塔鼎足而立,是大理古文明的象征。主塔为千寻塔,建于唐朝,风格和造型相似于西安的大雁塔。中空,可登顶,方形十六层,高约69米,每层都供有佛像,塔顶四角各有一只铜金翅鸟,据说用来镇压洱海里的妖龙水怪。主塔之后还有南北两座各为八角十层的小塔,它们建于宋代,高43米。据史书记载,1514年大理发生过大地震,古城内的房子大部分倒塌,只有三塔仍然奇迹般完好无损,但两座小塔有点倾斜,斜得有点玄乎,反而增添了三塔的神奇和秀美。站在塔边的倒影湖边,湖中的塔影清晰可见。我国自古以来爱造塔,各式各样的古塔遍布全国各地,成了名副其实的多塔国家,为后人留下了丰富的塔文化遗产,为大地留下了漂亮的倩影。
游过古城和三塔后,接着去蝴蝶泉。蝴蝶泉之所以闻名,是因为这里曾经有过成群的蝴蝶奋飞的独特景象,加上五十年代的电影《五朵金花》一放,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泉就红火了。我们去的时候,蝴蝶泉边的白族姑娘在表演民族舞蹈,漂亮的舞姿和动人的歌声真像活泼的蝴蝶,而50多平方的蝴蝶泉中竟然看不到一只蝴蝶。长于泉边的一棵古老的合欢树(当地人叫蝴蝶树,传说当年树上停满蝴蝶),粗壮的躯干弯曲延伸,横跨于水面。树冠如一把巨伞撑在泉上,浓荫覆盖,苍翠欲滴。泉水一尘不染,清晰可数水底游鱼。据说很久以前蝴蝶泉叫“无底潭”,有个白族青年猎人在潭边杀死巨蟒救了两位少女,少女知恩图报,定要相许为妻,猎人执意不肯。痴情和贞烈的少女十分伤心,双双跳进了无底潭。猎人悔恨不已,也跳潭殉情。他们的幽灵化作了三只蝴蝶在潭面翩翩起舞,谁知引来了万千蝴蝶与之共舞。当地人为怀念猎人和少女,就将“无底潭”改为“蝴蝶泉”,并且每年都来祭祀他们。沿袭下来,慢慢演变成了每年四月十五日的蝴蝶会,白族的青年男女都会来到蝴蝶泉观花赏蝴,用歌声传递爱情,寻找意中人。
即将结束大理之旅时,心中不免产生丝丝眷恋。大理还有不少可去的地方,如苍山,如洱海,如鸡足山等等,据说这些地方都不错。但是,上了旅行社这条船,就处处由不得自己了,旅游团事先就定好了游览的时间、路线和景点。你想自由自在和玩爽,最好不要上旅行社这条“船”。
下午2点钟,旅游团离开蝴蝶泉,开车直奔丽江。车在2000多米的高原上行驶,沿途拍些照片和摄像,感觉非常逸意和兴奋。同车的几位北京游客爱唱歌,虽然五音不怎么全,还是嘻嘻哈哈唱了一路,旅途不觉得枯燥。
晚上6点半到丽江,住白玉兰宾馆。
纳西风情丽江游
跟旅行团走,生活也变得准军事化了。
3月18日6点起床,6点半早餐,7点开车出发。
车子在高原上奔驰,导游在车内介绍。不到二十分钟,纳西族司机煞了车,打了个快活的口哨说到了。全体团员急如风火般下了车。哦,眼前就是玉龙雪山。

玉龙雪山
大气磅礴的“玉龙”直插云天,蜿蜒峭拔不见首尾,冰峰嵯峨耀眼,朗朗照人。这里的天才算真正的天,碧空如洗,没有一丝杂质,蓝得特别可爱。这里的空气才算真正的空气,明净如镜,没有一丝异味,纯得特别沁人。山下的草甸空旷如绣,一眼无边,远处有几只游荡的牦牛。一切是那样的宁静,宁静得暗暗逼人,宁静得像旷古的神话。“玉龙”太大太长了,我们只是看了一小段龙身,就感觉被迷住了。迷住也得走,这里的气温太低了,我特地多加了件衣服还是冻得吱吱的,其他的游客只是下来拍张照片就赶紧跑回车上。
下一个景点是玉水寨。看这个名字,寨子里少不了有水有玉。走得多了见识就广,果然没猜错。先说水吧,本来丽江因美丽的金沙江而得名,水资源就不缺。但玉水寨的水不是金沙江流过来的,是玉龙雪山上融化的雪水,比纯净水还纯净的冰水。我们一走进普普通通的寨门,迎面就是潺潺的溪流,像纳西族少女唱着动人的情歌。循水而进,到处是温柔而不粗野的瀑布,有送龙瀑、含羞瀑、戏龙瀑、出龙瀑,看,这些瀑布大多带个“龙”字,使人一看到水就联想起玉龙雪山。不错,“玉龙”就是从这里走出大山的。这条“玉龙”出奇的乖,怕吓着游客惊了神灵,决不“瀑”出野蛮的气势和声响,还在路过的地方留下一串珍珠般的水池,什么月亮池、玉池、姐妹池等等。这些水池晶莹如玉,水清见底,还养了不少对水质要求十分苛刻的三纹鱼。水的尽头是自然神泉,立有“丽江源”的石碑,塑有人身九蛇的自然神,表明人和自然的和谐。纳西族人认为水是生命的源泉,破坏水源和森林跟摧残人类的生命没有什么不同。因此,自古以来就禁忌在泉水、河流里倾倒脏水、洗脏物和带血的东西,也不能攀折水源地的树木。我相信,在环保意识方面,纳西族同胞的确比我们超前。
水看了,接下来看玉。这玉水寨里的玉可不是一般的玉,只要看上一眼,肯定会让你吃上一惊的。当然,对于玉器,我是个外行,但走南闯北也见过不少。当我走进“满汉全席”的展览厅,不觉一愣,怎么到大酒店里看菜来了?没错,玻璃柜中,摆满了一盆一盆的红烧肉、炒鸡丁、猪蹄、卤牛肉、鸽蛋、人参、香菇……数量之多,品种之全,足够一席大餐了。不过导游卖了个乖,说这些菜只看不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少游客摸不着头脑了。胖胖的纳西族导游乐了:“你们再仔细看看!”几个大大咧咧的北京人又凑近了仔细看了看问导游:“怎么?难道说这些不是菜?”胖导游笑得眼睛变成了一条缝,说对喽,这些菜全是硬邦邦的石头,这种石头叫“肉”石,是一种奇异的玉石,中看不中吃。好啊,我们不少老江湖都上当受骗了,真不敢相信世界上有如此真假难辨的东西,难道说大自然真的有造化神功?话说回来,上这样的当受这样的骗反而觉得很开心,毕竟我们都长了见识。

玉水寨三叠泉
离开玉水寨,许多人还在议论这神奇的肉石是怎样形成的?说着说着,到了东巴万神园。纳西族信奉东巴教,有自己的东巴文。万神园在玉龙山下,是世世代代纳西族宗教活动的圣地。长长的神道形象地展示了天堂、人间、地狱,神道两边是善神和恶神,用原木雕刻,还有至尊三圣神、东巴灵洞和寺院。地导是“胖金妹”, 纳西族人,把东巴教说得神乎其神,不让拍照摄像。其实,东巴的意思是“智者”,在纳西族中,一般指能书写经文,布道念经,求神算卦的人,地位最高的是经师或祭司。早年,纳西族的祖先就发明了一种象形文字(表意文字和图画文字),虽然只有1400个左右单词,却能表达丰富的人类情感和世间万物,就成了纳西族独有的东巴文,它是世界民族文化的一朵璀璨奇葩,并且是世界上唯一还在使用的象形文字。此外,卷帙浩繁内容丰富的东巴经书、舞谱、绘画等都充分展示出纳西族东巴文化的神奇异彩。
丽江是纳西族聚居的地方,人口约110万,其中纳西族就差不多占一半。聪明勤劳的纳西族同胞,不仅创造了东巴教和东巴文这些灿烂的文明,还形成了自己独有的纳西古乐。纳西古乐本来是中原的舶来品,是唐宋以来的一些词牌和曲牌音乐,随着南方的丝绸之路陆续传到丽江。聪明的纳西族同胞在演奏过程中融进了自己的思想感情和民族风格,也就是说在接纳的同时加以发扬光大,经过了漫长的历史演变,渐渐形成了独特的纳西古乐。为什么这些古乐在中原地区早已失传,却能在丽江长期流传下来呢?这得益于丽江的特殊地理环境和风俗习惯。许多人类文明和优秀的文化被战火和时间淹没了,而丽江地处高原,几乎与世隔绝,数百年来远离战火兵乱灾难。另外,纳西人对宗教和文化的敬畏和虔诚以及世代手把手口传心授的习俗,使纳西古乐流传至今。
不远千里来到云南,忍受旅途的颠簸和劳累,为了什么?为的是寻求人世间宁静淡泊的地方,为的是体会高远空灵而超然世外的情调。所有这些,我在丽江看到了。
人的一生中直接亲近自然的机会是很多的,但在亲近的时候,能够震撼心灵的却不多。当然,这并不仅仅是那些所谓的好风景,如果单纯从风景好坏上来说,我认为没有见识过的地方都是好景。问题是太多的自然不再“自然”,被蛮横不讲道理的人类破坏得失去了本来的面目。
没有城墙的丽江古城
在祖国西南边陲二千多米的高原上,在金沙江款款流过的地方,在巍峨壮丽的玉龙雪山下,有座美丽的古城叫丽江。在漫长的岁月中,它一直像深藏不露的世外桃源。到了宋末元初的某一天,南方的丝绸之路和茶马古道上的马队一踏上这块土地,中原客商就被这里的原始美丽惊讶得目瞪口呆。从此,深藏不露的世外桃源就随着马队的足迹越传越远。在以后的几百年间,丝绸之路的马蹄声奏亮这里的每一个清晨和黄昏,成了古城历史上最动人的古乐。那些世世代代在这里居住的少数民族同胞,用自己勤劳的双手构造了古城的春天,保留了一方宁静、秀丽和纯洁。
丽江古城一直继承与世无争的遗传基因,即使丝绸之路的马蹄声渐渐远了,古城也习惯了这种平静而默默无闻的生活。历史似乎也特别青睐这块土地,几千年来从没在这里掀过什么狂风巨浪,中原的战火也没漫延到这个山高路远交通极为不便的地方,这里的日子总是从容不迫地静悄悄流淌着。1996年2月14日,丽江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大地震,巨大的灾情引来了世人关注的目光,各方记者蜂涌而至,尘封多年的古城一夜间闻名海内外。人世间有时坏事也能变为好事,在抢险救灾的同时,世人惊奇地发现原来丽江古城是如此的漂亮和神奇。地震过后四个月,丽江古城向联合国正式提交了申报世界文化遗产文本,一年半后,丽江古城列入了《世界遗产名录》。从此,这座隐名埋姓的高原古城就成了人们光顾的热点。
丽江古城是我国唯一没有城墙的古城,这在冷兵器时代是不可思议的,难道说有什么历史原因吗?没有。据说1382年大明开国皇帝朱元璋赐丽江土司阿甲?阿得姓“木”,土司就改名木得。第二年,木得土司在大研镇建造丽江府公署,随着城区的不断扩大,大研镇就成了丽江古城。但木得土司认为古城是木家的天下,修筑城墙如木字外面加框成了“困”字,凡与困字沾边的字都不吉利,如困境、困难、穷困等等。另外考虑自己深受皇帝恩宠,只要听话不谋反,朝廷不会派兵讨伐。加上自己和四周邻邦友好相处,也用不着担心他们侵犯自己,因此,丽江古城一直没有修城墙。这也说明了纳西族是友善和睦的民族,是勤劳和谐的民族。

与纳西族老人合影
3月18日下午,我们从东大街进入了丽江古城。地震以后,古城的街道和石桥很少损坏,所有的民居根据历史的原貌恢复得不错,给人感觉既有水乡特色,又有山城风貌。走在凹凸不平伤痕累累的五彩石古道上,看着一座座历经沧桑的古桥,听着一阵阵温柔而灵动的溪流水声,我仿佛感触到了古城悠然浑厚的脉搏。想象古城在久远的岁月中酝酿的浓浓韵味,想象自己在喧嚣尘世中辗转漂泊的灵魂,不禁感慨万千。来到丽江,也许双眼见证过纯净而变得明亮,也许心灵感受过淳朴而变得宁静,我感觉得到了许多以前没有的东西,真的。
丽江古城不大,住着四千多户纳西族百姓。这些纳西族古民居临溪而建,一座座雕梁画栋,花草垂柳相依,颇有“小桥、流水、人家”的风情。古城内,溪流像树枝一样伸向四面八方,这些玉龙雪山上的清泉,蜿蜒曲折地穿街过巷,缓缓流遍全城。人们无论走到哪里,都有溪流相伴。水多桥就多,全城300余座大小不一形态各异的古桥,若能言语,一定会告诉我们许许多多平淡或浪漫的历史故事。
到了四方街,熙熙攘攘的游人挤得集市似的。四方街是方形的坝子,足有好几百平方,据说是当年土司命人仿其大印用五彩石修建的,它是当年纳西族百姓重要事情的集会场所,相当于现代城市的中心广场。

丽江木府
古城街巷四通八达,到处都能碰到举着小旗子的导游,每面小旗子后面都跟着一群游客,真担心会把小城挤破。古道上的青石板路经历了几百年的人踩马踏,早已打磨出了光亮,我就循着青石板路独自向前走着。青石板路好像走不到头,无论我怎么转,总是在眼前延伸着,不知要把我带到哪里去?于是常常在路口发呆。其实在古城内行走用不着太认真,一切都很自然随便,有路只管往前走,只要往前走都能看到你从来没有见过的东西。我就这样随心所欲转着,不久就到了木府。木府是一处规模宏大的宫殿式建筑群,始建于元代,历经明、清20余代的木氏土司不断完善而成。到了清朝末年,大部分建筑毁于无情的兵火,接着在“文革”期间,又被红卫兵小将彻底地“革命”了一下。现在的木府,是地震后利用世界银行的贷款重建的,基本上恢复了历史的本来面貌。
若要细细品味丽江古城,最好在这里住上半个月,一条街一条街转过去,一条河一条河看过去,一个商店一个商店逛过去,但我们是“匆匆过客”,还有不少地方要去。
晚饭就在古城的一家酒店吃,饭后逛古城的夜景。夜色中的古城和白天有所不同,热闹中多了几分温馨,挂着红灯笼的酒吧散发出悠闲浪漫的气息,古色古香的四合院内传出的纳西古乐,声声催我们梦回唐朝。光转着没劲,去茶馆坐一会。刚坐稳,纳西族姑娘开始熟练地表演茶艺,让我们免费品茶,然后利牙利齿地介绍雪茶、古绞兰等丽江茶叶。被她说动了,破费50元带回两小罐古绞兰。
古城的夜景确实不错,但人却实在受不了。这到底怎么回事?累吗?不!是天气。云南的气候不是冬无严寒夏无酷暑四季如春吗?是的,但《云南十八怪》中有一怪:四季服装同时穿。中午穿的是短袖夏装,傍晚变成了深秋,冻得受不了,只好打的回白玉兰宾馆休息。